伏羲幾乎毫不猶豫地答道：“她。”

忽然，慕仙仰頭笑得淒涼，“哈哈哈……那我問你，當年你承諾我，說你會回來找我，是不是也是敷衍我的？！”

“不——”伏羲伸手否決，“當時我確實有此意，但是天帝下令，若是與你再見，便要取你性命，我才……”

“那麽說來，今日·你來就是為了要取我性命？”她哽咽著話音，楚楚可憐。

“不是這樣的！今非昔比，她已經身負重任被派下界，以她現在這樣，定無法得道回到不周山，希望你不計前嫌，幫幫她，就當是幫幫我……”伏羲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模樣，心也提了起來，她不會因此更加痛心疾首，不救華女希了吧？

他的本意並非如此，道出希希真實身份，也是他信任慕仙的為人，她雖是千年蛇妖，但一向樂善好施，心地善良，不忍看黎民百姓陷於水深火熱，曾多次相救。他希望如此一來，她會以大局為先，不會拘泥於兒女私情。

可現在看來，事情似乎並不盡人意。

“伏羲……你……好狠……”她拽緊自己的長裙，手裏的白綾朝他襲擊而去，將他捆了起來，“我曾想過自己早日修道成仙，能與你長相廝守，卻被天帝剝奪了我為仙的權利，為了你一句等我，我苦苦守候在這裏，自知妖壽不久，還是替那些苦戀凡人的小妖們吸取妖力，打散內丹，讓她們開開心心做人，成全了不知多少對有情人。”

“可如今，我換來的……卻是這樣的結果……”兩行清淚順著她長長的睫毛垂落，她心裏縱然有再多的不甘，仍舊無法下手傷害他。

她吸了一口氣，將伏羲拉到自己面前，“你可知，對我不公的，不僅是老天，還有你……若是能再世投胎，我不想……再見到你。”

伏羲無力反駁她，只是覺得腦袋一沈，也昏昏欲睡，他知道他被她的白綾套住的時候，就同時被她點了穴道，中了她的妖法。

見伏羲倒下，慕仙才大膽地將他抱住，痛哭不止。

上天不長眼，讓她在那時遇見了他，卻發現他心有所屬，為了挽留他，她不惜一切代價偷走天鏡，誰知他非但沒有愛上她，卻惹來天帝震怒，讓女媧來收她。

她曾經以為，他是愛著自己，所以才在女媧面前懇求放過她，今天看來，那不過是他以此來報恩的一種方式。

是她癡傻，至今執迷不悟，還是深深地陷進有他的泥沼裏，不能自拔。

“伏羲，今生，我愛你。愛你，包括你所愛的……”

她輕輕放下他的身體，抿住雙唇收回所有軟弱的淚水，走向希希。

華女希，女媧娘娘？

她不禁笑了出聲，最後還是輸給了這個女人，她不知道若是自己也同在盤古時期遇到他，還會不會是今天這種局面。

或許，陪伴在他左右，讓他擔心讓他悲喜的人，會是她。

清風微起，拂起她的翩翩白袖，她兩手一翻，露出纖纖細指，輕輕朝希希額上一點，便聽到希希懶散的聲音：“累死我了，你們到底談好了沒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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